[HP/DH]命运回转 21
Chapter21. 交换
小马尔福先生的表现很可疑。
这是邓布利多从德拉科出现在他们身后就产生的感觉，一番谈话后更加确认了他的想法。
如同小马尔福先生所言，西弗从来没有主动跟自己谈起过德拉科，但邓布利多从其他老师的交谈中知道德拉科在学业上有多优秀，再加上刚进校一个月就用自己的手段将斯莱特林一年级学生整合成一块，更加让他确认，德拉科将比他的父亲卢修斯更优秀。
如果卢修斯不是食死徒，那么这个男孩将有可能会成为自己这边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
但也只是如果了。因为这个男孩父亲的身份，所以即使德拉科再优秀，邓布利多也是思虑重重并没有马上下决定。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事情现在却产生了不可想象的变数，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来找自己了，带着投诚的意思。
是的，投诚。
虽然男孩没有明说，但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打算继续像他父亲一样，向黑魔王效忠。至于原因他可以隐约地猜测到一两分。
他可以感受到身边男孩的伤心，而这股伤心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族的选择。邓布利多不懂他为什么会为了自己的家族而伤心，毕竟现阶段的马尔福家族，在整个魔法界都是极具影响力的纯血种家族，他有足够的资本狂妄，伤心不应该属于现阶段的他的情绪。
还有，作为食死徒的儿子，为什么开始质疑伏地魔的能力了？
这个男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伸出手在侧边的虚空处摸了摸，刚好触碰到德拉科柔软的头发，而德拉科却在对方碰到自己的那一瞬间，挥手将邓布利多的手拍开了，然后往旁边跨了一步，离邓布利多更远了。
“不要用对小孩子的那套对我，我不吃那一套。”语气带着少年的稚嫩，却透露着成年人的阴狠。这不禁让邓布利多开始收起对眼前这个只有11岁的小孩的轻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少年人的心智却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不知道这个少年还知道些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但他不介意向少年散发着自己的善意。“孩子你太紧张了，其实我不过是一个糟糕的老头子，没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邓布利多试图让德拉科松懈下来，他的声音相当和蔼，对于小孩而言，相当具有安抚性。
德拉科“咯咯”的笑了起来，慢慢的收起了自己的哀伤：“教授，你用不着说这些话，我不是小孩，这些话对我没用，我并没有彻底相信你。”颤抖着的声音越来越稳定。“而且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家族在你心里算不得什么，恐怕在你心里我就跟蚂蚁一样，只要你指尖用力就能摁死，我也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跟你说这些，那我可以告诉你——”说到这里，德拉科顿了顿，然后带着莫大的勇气：
“我知道伏地魔没死，我也知道你肯定有对付他的办法，我不相信他再次回来后能赢得了你，至于为什么相信你能赢，因为我相信单单靠恐惧跟力量征服他人并不能带来真正的胜利。所以我跟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告诉你马尔福家族的态度罢了。”第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德拉科心底一松，感觉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不过就是舌尖轻轻一弹而已，有什么可怕的？自己死都死过了，又还有什么可怕的？
当少年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邓布利多心头一颤，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没有想到，被整个魔法界讳莫如深的名字，就这么轻易的被眼前的少年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这是你的态度，还是你父亲的态度呢？“邓布利多眼神有些复杂。
“这重要吗？教授。”德拉科耸了耸肩膀：“我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在这场跟伏地魔的战争中，马尔福家族不会偏向于伏地魔。”
“仅仅只是不会偏向于伏地魔”邓布利多一语指出里面的问题。
德拉科打了个响指:“对！没错！您该不会以为马尔福会像投靠黑魔王一样臣服在您的力量之下吧？”然后带着恶意的语调说道：“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不会偏向于黑魔王，也不会完全与你建立上下级的服从关系，我只会告诉您，我们可以合作。”
德拉科越说越轻松，虽然自己说的这些话完全可以用狂妄来形容——一个不过11岁的小巫师居然在跟整个魔法界最伟大的巫师谈判？但那又如何？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邓布利多，他也无法相信，他只相信自己。
他只想通过跟邓布利多的合作，为马尔福家族获取最大的利益罢了。
邓布利多认真打量着前方，好像要透过隐匿咒的效果捕捉到眼前少年眉眼的一举一动，这个少年远比他想的来的更加聪慧，看到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一般的11岁少年所能看到的。
德拉科的眼神越来越坚毅，仿佛形成了实质的光线，让邓布利多感受到了这个少年的认真，他第一次带着正视的语气开口：“不要忘了你父亲可是伏地魔的手下，你说的这些话并不能代表你父亲的态度，而且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并没能说服得了你父亲。”
“我的父亲是被逼的。”隐匿咒跟隐匿剂的效用开始消退，邓布利多第一次看清楚了少年的灰色的眼眸。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你知道不是的。”
“呵。”德拉科自傲地说道，脸庞上带着马尔福固有的高傲：“只要其他人这么认为就可以了。”
邓布利多瞳孔一缩，看着这个不过自己胸高的少年，月光之下，他俊秀的脸庞上浮现的不是卢修斯那样无知的高傲，而是在一种清楚明白自己实力的情况下，仍旧认为自己有能力能跟自己争取利益的自信。
是的，这个少年在跟自己谈判。
“而至于我父亲的态度，我会负责解决的。“德拉科压抑住内心中的颤抖，开始慢慢的找回那个冷静自持的自己。
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会，才继续问道：“你觉得凭什么伏地魔会在你们家族背叛后放过你们，或者让我一定会与你们合作呢？”
德拉科眼神里露出了一丝阴狠，“只要马尔福家族没有让伏地魔心动的力量，伏地魔自然会放弃。而至于您，我不需要您的相信，马尔福保持中立即可，我要的是在这场漩涡中，让马尔福家族保全而已，而如果您执意要将马尔福推向这场漩涡…“德拉科抬起头眼神阴蛰蛰看着邓布利多：“我猜，如果没有了救世主波特，你会很困扰的吧。”
“你下不了手的。“邓布利多心中一动，但眼神里带着轻蔑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笑了起来，拿出自己的魔杖指着自己的胸膛：“阿瓦达、夺魂咒、钻心咒……”每说一个咒语，邓布利多的眼神就颤动来一下，嘴唇甚至有干涩，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带着轻松的语气：“但这些黑魔法对哈利可不一定能产生效果。”
“那么可以试试麻瓜的手段。“德拉科眼中透露着阴狠：“或许能阻挡黑魔法的暗杀，但一把匕首一把麻瓜制造的枪械呢？”
“没想到小马尔福先生居然这么懂麻瓜的东西。“
”你可以试试，我懂的远比你想的要多。“德拉科舔了舔唇看着邓布利多，眼神中的森冷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盯着少年。“德拉科你比我想的更加优秀，我想马尔福家族在你的手上会真正的走向辉煌。”“谢谢赞美。”德拉科并没有表现出兴奋：“那么我可以认为您接受了我的建议？”
”是的。但是，我的孩子，你知道的只要你父亲不参与这场战争，那么你们马尔福家族完全能很好的保存自己。“邓布利多的眼神中重新焕发着光彩，他定定的盯着德拉科。“而你却向我提出与我合作，证明你所求的不只是这些。”
意料之中的提问。
“答案不是很简单吗？作为马尔福的继承人，我所求的不过就是马尔福家族的进一步发展罢了。“德拉科懒洋洋的笑了起来，他觉得有些放松，因为面对邓布利多他耍不过心计，那么就坦诚相待，这样自己也更加的轻松。
”诚实的好孩子。“邓布利多的胡子颤颤，看起来很满意德拉科的回答：“那么我想为了确认一下你以及马尔福家族的诚意，或许你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德拉科警觉了起来。
“帮助哈利。“
“什么？帮助波特？”德拉科整个人都愕然了，开什么玩笑？帮助波特？
“对，帮助哈利获得能够打败伏地魔的力量。“邓布利多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玩笑，这不禁让德拉科也开始考虑自己能忍着不捉弄波特而去帮助他的可能性有多大。“既然你知道我将奇洛教授留在学校有用，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是为了哈利。”
“为了波特？”德拉科面作惊讶，但在心里腹诽着，果然被自己猜对了。
“哈利还没有拥有能打败伏地魔的力量，所以他需要帮助。”邓布利多很讶异自己居然会跟德拉科将这些秘密说了出来，哪怕是西弗，他也从来没有彻底说过自己的想法，而面对德拉科，他乐意试着相信他一下，他觉得他不会辜负他的期待：“格兰杰跟韦斯莱等格兰芬多的众人能教给哈利朋友、爱、合作的力量，但是这些力量仍旧需要考验。”
“所以你想要我成为波特的阻难，提升他的能力？“德拉科差点就笑了，这算什么？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变成了那个给波特找麻烦的小混蛋了。
”你可以这么说。“邓布利多显然对德拉科的通透很满意？
德拉科嗤笑，“那波特估计以后会恨死我的。被救世主憎恨可不是一件好事啊。我的校长。”“但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只要最后的结果对你有利就可以了。”德拉科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校长你可真了解我们马尔福。”
“那么……”
“我同意，不过我得告诉你。“德拉科眯了眯眼：“我会全力以赴，因为这看起来只是我们两人的交易，但里面涉及了斯莱特林的荣誉，我不会让学院杯落到其他学院手上的。”
“当然，斯莱特林总是以学院荣誉为重。“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那么合作愉快，我的校长。”德拉科挥了挥魔杖，重新在月光下隐匿了自己的身形：“晚安。”
“晚安。“
邓布利多注视着德拉科慢慢离去，良久，才对着身后的一片阴影说道：“果然如同你所说，小马尔福先生将会成为我们非常重要的战力啊，西弗。”
阴影中的人，一言不发，好似用沉默表示认同。
